許安瀾下作的行為讓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了。
“嘖嘖,宿主真是惡趣味啊?!?/p>
“你懂什么,這叫激將法,你想啊,這魚在我這里吃了虧,心里肯定不爽啊,等它回去就會叫上全家來找場子報仇。到時候,我就能釣它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姑姑舅舅,七大姑八大姨,反正我不虧!”
許安瀾一臉得意,弄好了一個魚餌拋進水中。魚餌下水沒幾秒又有魚上鉤了,許安瀾手臂輕輕一提,輕松化解掉魚兒的掙扎之力,一條七八斤的大魚就這樣釣了起來。
“這條還不錯!”
許安瀾滿意地點點頭,跟系統(tǒng)說道:
“咋樣,我剛才的辦法奏效了吧?”
就在許安瀾準備把魚兒從魚鉤上取下來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小兄弟好運氣啊,一下就釣上來這么大一條赤龍魚,真是開門紅?!?/p>
許安瀾手中動作一僵,剛才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回頭看去,就見到一個平平無奇的老頭扛著魚竿提著桶站在平臺上。這個平臺很高差不多接近兩層樓那么高,也沒有梯子之類的東西通往平臺,他都是使用輕功才飛上來,這老頭難道是個高手?
許安瀾將魚取下來,放進一個大木桶里,盯著老頭看。
“老先生好身手啊,這么高的地方都上得來?”
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哪里高了,小兄弟你不也上來了嘛?!?/p>
許安瀾笑道:
“我年輕,有勁兒啊,使勁爬就上來了?!?/p>
老頭也笑道:
“我年紀大,有經(jīng)驗,找對位置爬幾下就上來了。倒是小兄弟你不僅爬上來了,還帶了裝魚的大木桶,好身手?!?/p>
“老先生說笑了!”
許安瀾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知道老先生準備釣什么魚???”
老頭捋了一把胡子,眼冒精光道:
“什么魚都可以,只要是大魚就好。”
“誒,沒想到竟與老先生想到一塊兒了,今天咱們比劃比劃,看誰釣到的魚大?”
“哈哈哈!”
老頭大笑兩聲,似乎很開心。
“行,那今天老頭子我就跟你這年輕人比試比試。不過可有彩頭?”
彩頭?許安瀾皺了皺眉,他可沒準備什么彩頭,比試不過是臨時起意。
“你想要什么彩頭?先說好啊,我可沒摩拉?!?/p>
“哈哈,那是自然,不提摩拉那些庸俗之物。至于彩頭嘛,不如這樣,贏家可以從對方的漁獲里任挑一條魚,怎么樣?”
“那釣到何時為止?!痹S安瀾又問道。
老頭仰頭看了看天色,道:
“日上中天為止?!?/p>
許安瀾看看天色,到午時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時間尚早,釣一個小時魚,下午再回家也不晚。
“行,那就一言為定?!?/p>
老頭笑瞇瞇地拿出漁具和餌料,一邊掛餌一邊說道:
“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
許安瀾眼神微微一瞇,這老頭有點意思,于是他也重復道:
“好啊,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p>
說完許安瀾將剛剛釣到魚又扔回海里。
“公平競爭,老先生也別說我欺負你?!?/p>
“呵呵!”
老頭搖搖頭,找了靠角落的位置,拋下自己的魚餌,便安心垂釣起來。
許安瀾也坐了下來,又甩出一桿。只是剛坐下沒一會兒,一旁的老頭就開始嘮嘮叨叨地說起話來。
“小伙子,你看著挺面生啊,不是璃月港的人吧?”
“不是!”
“那你家住何處,姓甚名誰,年齡幾何?”
“老先生,你這是在審犯人呢?還是說,準備把你孫女介紹給我?”
“嘿嘿嘿,無聊,閑扯幾句嘛,小伙子如果不想說,老頭子我不問就是了?!?/p>
“沒什么不好說的,就是挺煩的,剛進城就已經(jīng)被人問過了一次了。我姓許,住歸離原一帶的海邊?!?/p>
“哦,那進城是為了買什么東西嗎?”
“不是,遇到個小姑娘迷路了,送她回來?!?/p>
“送回去了?”
“嗯!不過,你還可以稱呼我為提瓦特最強釣魚人,釣王之王釣穿腸!”
“咳咳咳~”
老頭被許安瀾最后的話震驚了,這年輕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臉?
簡短的對話后,兩人就沉默了下來,沒一會兒許安瀾的魚竿就動了。
“嗯?”
許安瀾一扯魚竿,一條小魚釣了上來。
許安瀾不語,默默地取下小魚,放進木桶,然后又甩出一竿。
不知道是不是許安瀾運氣爆棚,接下來一連五竿都釣上了魚,最大的一條足有十來斤,比他剛才釣到魚還要大。一旁老頭的魚竿卻毫無反應,許安瀾不斷上魚的同時,老頭子也在往他這邊瞟,許安瀾前三竿,老頭還挺淡定的,到第四竿釣上來一條十來斤的大魚時,老頭就有點坐不住了。什么時候,璃月港的碼頭邊有這么多魚了?
老頭臉色有些難看,但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忽然他的浮漂動了,老頭臉色一喜,急忙提桿,竟然沒有提動。
“上大貨了!”
老頭急忙站起來,雙手握著魚竿開始跟魚拉扯。
“嘿!”
別看老頭上了歲數(shù),身上的腱子肉一點也不少,水里的大魚拼命掙扎,老頭渾身用力,雙臂青筋暴起。
許安瀾看向水下的魚,臉色變了變。那是條大魚,目測一米出頭的長度,身形龐大,重量起碼三十斤往上。
“老頭,你發(fā)了呀!”
許安瀾酸溜溜地說道,對老頭的稱呼都變了,他怎么就沒遇到這么大的魚呢?
“哈哈哈,羨慕吧你,臭小子!”
老頭興奮異常,使出渾身解數(shù)跟水下面的魚較勁,然而魚未出水,又未力竭,僅憑一根細線怕是難以釣上來。幾番拉扯,老頭子已經(jīng)渾身冒汗了??粗项^額頭上都沁出汗水,許安瀾問道:
“老頭,你行不行啊,用不用幫忙?”
“不用你幫,這事必須行!老頭子我好久沒有遇到這么大的魚了?!?/p>
老頭生怕別人幫忙,他享受的就是跟魚角逐的樂趣,現(xiàn)在正樂著呢。這邊發(fā)生的動靜,驚動了不少釣魚佬,紛紛往這邊投來注視的目光。連岸邊不少行人都看了過來,主要是魚兒掙扎的動靜太大了。
又是幾番拉扯,水下的魚兒似乎力竭,老頭樂呵呵地將魚拉到近前,拿出一抄網(wǎng),將大魚網(wǎng)了起來。
看著這幾十斤大的魚,老頭滿臉得意,開心得手舞足蹈。
“小子,我看你今天是輸定咯,你那條十斤的赤龍魚老頭子我要定了?!?/p>
許安瀾氣不打一處來,瞪了老頭一眼,收回釣鉤,看來不用點真本事是真釣不到大魚了。
許安瀾從魚餌堆里挑出一塊肉,這肉是系統(tǒng)自動在廚房刷新的,肉的質(zhì)量那不必說,必定是佳品,而且這肉對小動物有著莫名的吸引力,這是許安瀾釣魚屢試不爽的秘訣。
“有什么好神氣的。不就是一條幾十斤的大的魚嘛。”
“呵呵,如此說來小兄弟是有信心釣到更大的魚咯?”
老頭笑呵呵地說道,渾然不惱。
許安瀾掛好肉塊,用力將魚鉤拋出好遠。
“嚯,小兄弟的力氣真大?!?/p>
老頭見許安瀾將魚鉤扔出數(shù)十米遠,吃驚地說道。
許安瀾又坐了下去,道:
“我年輕人,力氣大點不足為奇吧?”
“年輕就是好啊!”
老頭笑嘻嘻地說了一句,而后又開始弄魚餌釣魚,比試還沒結(jié)束,他還想再碰碰運氣。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高臺上,默默地等待著,太陽也在一點點爬升,眼見著就要頭頂了。
就在這時,許安瀾的魚竿動了,魚線迅猛地往遠處飛奔而去,許安瀾眼神猛然一睜,一把拽住即將飛出去的魚竿,整個人立馬就站了起來,腳一用力,止住了魚竿繼續(xù)飛馳。
咚~
腳踩在青石上,發(fā)出一聲悶響,足以見腳下用力之巨。
嗡~
唰~
許安瀾的魚線從松弛狀態(tài)瞬間繃緊拉直,甚至發(fā)出了破空聲。
許安瀾臉色一變,這魚好大的力氣,差點就把他拖下水了。
“起!”
許安瀾雙手握住魚竿,根本不管什么魚竿斷不斷的問題,鉚足力氣往回拉。
嘎吱嘎吱,魚竿頓時發(fā)出一陣嘎吱聲,似乎下一秒就要斷裂,海水里的魚似乎被拉疼了頓時停了下來。
“哎呀,釣到大魚啦?”
老頭回頭看向許安瀾,剛才那拉桿的動靜可不小。
“勾魂十八釣,第一式,回環(huán)繞!”
許安瀾抓住機會舉起魚竿就開始晃圈,一邊晃一邊收線,用力之大,腳下的青石都被踩出了腳印,他人卻紋絲未動。至于魚竿和魚線之所以沒斷,因為這東西是系統(tǒng)出產(chǎn)的,魚竿是高噸位碳布魚竿,專釣巨物,而魚線則是航母阻攔索的材料。別說百八十斤的魚,就是鯊魚也能給釣上來。
“哈哈哈!還想跑,做夢!”
許安瀾猖狂地笑著,一邊甩魚竿,一邊收線。海水里,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魚不停掙扎,怎么都掙脫不了,被許安瀾直直地往岸邊拖拽。
“勾魂十八釣,第二式,大力出奇跡?!?/p>
許安瀾再次猛地一甩魚竿,松弛的魚線咻的一聲,再度拉緊。
“呀!”
隨著許安瀾大喝一聲,一條銀白色的大魚被拽出水面,周圍人的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魚。
這一甩并沒有將魚釣上岸,一旁的老頭看得都急了。
“輕點,輕點,別脫鉤了。”
許安瀾根本不鳥他,提著魚竿再度用力。
“勾魂十八釣,第三式,梅開三度?!?/p>
咻~
又一陣魚線的破空聲。
海水里,大魚的身影不斷翻滾,將海水攪得浪花四濺。
隨著許安瀾大力拖拽,大魚很快被拖到岸邊,但是魚太大,力氣也大,這家伙沉在水里死活不上來。
許安瀾冷笑一聲:
“不想上來?這可由不得你。”
握著魚竿的手運起一股內(nèi)力,力量再度暴增。
“起!”
嘩啦~
伴隨著一陣出水聲,大魚被巨力扯出水面,顯露空中,圍觀人群發(fā)出陣陣驚呼。
“好大的魚?!?/p>
夸贊聲,驚詫聲,羨慕聲,此起彼伏。
啪嗒一聲,大魚終于從天而降掉落在平臺上,魚鱗都摔掉了一地。但是魚兒依舊在掙扎,在地上活蹦亂跳,似乎知道自己不跳入水中,等待它的就是死亡,大魚拼命蹦跶,往海水里蹦去。
“呵,都上岸了,還回去做啥?”
許安瀾手里魚竿一抖,魚竿咚地一聲敲在大魚的腦門上,下一瞬,大魚就徹底躺平不動了。
許安瀾這才湊近看,這魚兩米多長,體型肥碩,看大小起碼二百多斤。許安瀾單手扣住魚鰓,將魚拎了一大半起來,尾巴還拖在地上。
“嚯,好重!”
許安瀾喜滋滋地說道,然后看向一旁吃驚不已的老頭。
“老頭,早就說了,你別得意太早,看看我這實力,釣王之王釣穿腸名不虛傳。哎呀呀,這魚起碼二百斤,要是提著這魚在璃月港轉(zhuǎn)一圈,別提有多美了?!?/p>
老頭咽了口唾沫,盯著大魚的眼睛都直了,許安瀾的這提議他心動了。
看著老頭吃癟的神情,許安瀾心滿意足,又道:
“老頭,看來比試是我贏了,愿賭服輸啊,你那條大魚我就笑納了。”
就在許安瀾話音剛落之際,老頭神情一凝,道:
“慢著,誰說老頭子我輸了?”
許安瀾眼神微瞇,有些不悅道:
“老頭,你不會賴賬吧?咱們可是可是立過契約的。”
老頭呵呵一笑,捋了一下下巴上一寸多長的白胡子,鎮(zhèn)定道:
“老頭子我當然不會賴賬,不過誰說老頭子我就輸了?”
許安瀾詫異,他這條魚二百多斤,那老頭釣的魚才三四十斤,怎么看都是他贏了吧?
“老頭,你這么說可就沒意思了呀?”
“呵呵呵,小兄弟,還記得比試前的約定吧?”
“當然記得,誰釣到的魚大,誰贏?!?/p>
“沒錯,不過還有一個條件呢?”
許安瀾脫口而出道:
“日上中天為止?!?/p>
老頭點點頭,老神在在:
“那你抬頭看看現(xiàn)在是幾時了?”
許安瀾抬頭看天,頓時神色一變,太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過了中天。
“這……”
許安瀾頓時無語。
“哈哈哈哈~”
老頭子露出猖狂的大笑聲,比他剛才釣到大魚還要興奮,開心得像個孩子。
“還要多謝小兄弟加的這第二個條件呀,這大魚老頭子我就笑納了。”
殺人誅心!
這回輪到許安瀾急了,這么大一條魚,竟然就因為跟人打了一個賭,就白白地輸了出去,悔不當初啊。
許安瀾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好不容易平復了糟糕的心情,沖老頭用著非常不爽的語氣說道:
“你個老銀幣,再也不跟你玩了。你就拿著這魚去人前顯圣吧,哼!”
許安瀾收起魚竿和木桶,一招八步趕蟬,從高臺上一躍而下,就跟空氣中有臺子似的,幾步就來到岸邊的青石板廣場上。
“多謝你的魚啊,小兄弟~”
高臺上傳來老頭開心的聲音,許安瀾回頭憤憤地瞪了眼老頭,轉(zhuǎn)身就走。經(jīng)此一事,他也沒了釣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