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姐姐,不可以這樣?!?/p>
張耀被露娜摁住,露娜那香甜的味道狠狠的鉆入張耀的鼻孔,讓他一時心神迷離,腦袋說想反抗,身體說,你不想。
“我家阿耀已經(jīng)長大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而且,你的太陽姐姐就在那看著呢~ ”
兩人鼻尖相碰,氣息相碰,露娜那魅若柔絲的聲音讓張耀骨頭都快軟了。
他深吸一口氣,呆呆看向門外,透過門縫能看到塞拉斯提亞那震驚的表情,以及那病態(tài)的笑容。
然后就…
“別別別,唔,是個夢?。?/p>
奇怪,怎么會這樣?”
張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怎么會對這些小馬也有感覺呢?難道是自己變態(tài)了?
看來在小馬利亞待久了,腦袋都被這里的甜美風(fēng)格給腐蝕了。
他毛著腦袋來到鏡前,看著那個已經(jīng)被摧殘的不像樣的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10多年前的稚嫩。
金色的鬃毛如同熔金流淌,垂落于俊朗的臉龐兩側(cè),一根長角立于額頭。
那對耀金瞳孔流轉(zhuǎn)間耀目生輝,面容英挺,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的下頜連接著挺實寬闊的胸膛,起伏的肌肉線條充滿力量感。
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身后的可愛標(biāo)志泛出淡淡金色光芒。
這般耀眼的模樣,足以讓青春期的小母馬們只看一眼便臉頰飛紅,心跳怦然,忍不住…
好吧,看起來還是挺帥的,唯一讓張耀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塞拉斯蒂亞和露娜那么高,而他身為雄性小馬居然才這么點兒,每次都要抬頭才能和她們對視,永遠都只能當(dāng)“弟弟”。
而這些年最讓張耀后悔的,莫過于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塞拉斯提亞的請求。
自從讓他接觸政務(wù)后,塞拉斯提亞便發(fā)現(xiàn)他在處理政務(wù)上頗有天賦,尤其在司法法律方面更是才華出眾。
這仿佛為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自此,她他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不僅總把好東西分他一半,連工作也“貼心”地留一半給他。
有時甚至以“工作太累需要休息”為由休一天假。
當(dāng)然,純粹是因為那天的工作量實在太大,塞拉斯提亞干脆一股腦兒全推給張耀。
用她的話說,女孩子總得睡美容覺嘛。
后來,當(dāng)她們發(fā)現(xiàn)張耀還有制作甜點的天賦后,更是連裝都懶得裝了,直接要求他變著花樣供應(yīng)甜食。
這些年來,他可謂苦不堪言。
最令張耀憤憤不平的,是連德雷克也做起了甩手掌柜。
這位管家每天清晨只是泡杯紅茶,安排好兩位公主的行程表,便又溜回去睡回籠覺。
德雷克的情況張耀勉強能理解——這些年對方身體確實不太好,時不時還得回老家陪伴妻女。
但這絕不是他心安理得當(dāng)閑差的理由!
早餐是張耀做的,衛(wèi)生是張耀打掃的,甚至連禮服清洗也落在他身上。這簡直是個“馬吃馬”的世界!
由于城堡坐落在永恒自由森林深處,幾乎招不到任何小馬來此工作,張耀還得負責(zé)驅(qū)趕時不時闖入的小怪物。
整個城堡的運轉(zhuǎn),幾乎被他獨自包攬,當(dāng)然,是被迫無奈地包攬。
難道還能指望兩位尊貴的公主殿下親自動手不成?都忙得要命,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幸好這些年跟著塞拉斯提亞學(xué)了不少實用魔法,否則他恐怕早就累垮在城堡里,或者葬身于森林怪物的口中了。
唯一令他稍感欣慰的,是終于要搬離這座陰森森林里的城堡了!
當(dāng)然,這十幾年也并非全無收獲。
得益于時常協(xié)助塞拉斯提亞和露娜處理政務(wù),并活躍在司法部門,他在小馬利亞逐漸積累起聲望,更收獲了寶貴的生活與工作經(jīng)驗。
他甚至被小馬們授予了“星耀王子”的頭銜。
第一次聽到時,張耀都無語了笑,為什么是“星耀”,你咋不叫“榮耀”?
但沒辦法,這就像塞拉斯提亞和露娜的稱號一樣,都是多年前由子民意定的。
張耀一直與蘋果迪斯保持著書信聯(lián)系。
這十幾年間,他時常收到她的來信,信中多是些噓寒問暖,或是分享生活中的瑣碎小事。
他也總會認真回信,然而,兩匹馬卻始終未能再見一面。
最深的遺憾,莫過于他錯過了蘋果迪斯的婚禮。
那天,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刑事審判將他牢牢釘在法庭上。
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他缺席了。
張耀只能安慰自己,以后總有機會補償吧。
從蘋果迪斯的信中,張耀得知她嫁給了一匹經(jīng)營梨園的小馬,他們還有了個寶寶,叫蘋果萊恩
至于為什么也要姓蘋果,他就不清楚了。
他心里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她們。。
…
“扣扣扣!”
“太陽姐姐!”
“扣扣扣!”
“露娜姐姐!”
“早餐為你們準(zhǔn)備好了。有太陽姐姐你喜歡的草莓蛋糕和牛油果三明治,再配上一杯紅茶。
露娜姐姐你喜歡的蘋果汁與香草巧克力蛋糕!
今天是萬馬奔騰慶典,等用完早餐,我們還要去坎特洛特,試穿禮服!
對了,德雷克先生今天不會參加!他又回老家去了?!?/p>
因為今天是萬馬奔騰慶典,所以那天晚上露娜并沒有去守護小馬們的美夢,而是好好的睡了一覺。
稍微做點噩夢,應(yīng)該不壞事吧。
吱呀
露娜推開房門,穿著一身和她膚色很相近的淺紫色睡衣,上面有著斑斕星星。
“哦,謝謝小阿耀,啊~~~”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張耀的腦袋,眼神有些呆滯空洞,應(yīng)該還沒睡醒。
那夜空般柔順的鬃毛也亂作一團,走路一晃一晃地去洗漱了。
目送著她離開,張耀都怕她一個不小心在衛(wèi)生間里摔一跤。
又是一聲吱呀,塞拉斯提亞的房門也被推開。
她沒有像露娜那樣睡眼惺忪,而是精氣神十足地緩步走出,依舊保持著時刻可見的優(yōu)雅與精致。
“真是勞煩我們的小甜心了,兢兢業(yè)業(yè)的!”
塞拉斯提亞臉上漾開淺淺的壞笑,輕輕揉了揉張耀的腦袋
“沒有你,姐姐真不知該怎么過呢?!?/p>
“別叫我小甜心,我是雄駒!”
張耀無奈地翻個白眼,拿開她的蹄子。
塞拉斯提亞目光掃過走廊,見露娜不在,趁張耀不備,飛快地在他腦袋上啄了一下。
隨即,她若無其事地吹起口哨,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向客廳。
張耀如同觸電般渾身一哆嗦,白皙的膚色瞬間透出紅暈——他幾乎變成了一匹小紅馬。
“我不是小孩了,別這樣,姐姐?!?/p>
張耀紅著臉咕噥,也顧不上擦掉那點濕意,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向客廳。
露娜已在餐桌旁落座。
她的鬃毛恢復(fù)了往日的飄逸,眼神也清明了許多。
“喲,我們的小甜心這是怎么了?”
露娜有些不解地打量著面前的小紅馬,“臉這么紅?生病了?”
張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膚色才漸漸恢復(fù)正常。
“沒事!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他偶爾抬眼,總能撞見塞拉斯提亞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雙美眸一直追隨著他,讓他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一旁的露娜左看看右看看,滿臉寫著困惑,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這頓早餐的氣氛對張耀來說如同緩慢流淌的黏稠糖漿,每一口食物都裹挾著揮之不去的尷尬。
當(dāng)露娜與塞拉斯提亞終于放下餐具起身離席,他緊繃的脊背驟然松弛,長舒一口壓抑許久的悶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dān)。
塞拉斯提亞腳步微頓,側(cè)頭瞥見張耀這副解脫的模樣,唇角勾起一絲了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