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的夜晚格外寂靜,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在這空蕩的院子里顯得格外突兀。
我坐在床邊,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思緒萬千。
這一場鬧劇讓我清楚地意識到,在這王府之中,我已毫無立足之地。
每一次的反抗,換來的都是更猛烈的打壓,可我絕不甘心就這樣被困在這痛苦的深淵里。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警覺地起身,心想難道是蕭景琰或是他母親又來興師問罪?
門被緩緩?fù)崎_,走進來的卻是王府中平時待我還算友善的老嬤嬤。
她手里端著一碗湯藥,輕聲說道:“世子妃,老奴知道您心里苦,這是給您治傷的藥,快喝了吧?!?/p>
我接過湯藥,心中涌起一絲暖意,“嬤嬤,謝謝您。您說,我在這王府,到底該何去何從?”
老嬤嬤嘆了口氣,坐在我身邊,“世子妃啊,老奴在這王府這么多年,什么都看在眼里。您是個好姑娘,卻偏偏進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依老奴看,您若有機會,還是想法子離開吧?!?/p>
“離開?談何容易。蕭景琰他不肯放我走,他母親更是視我為眼中釘,我又能有什么辦法?”我苦笑著,眼中滿是無奈。
老嬤嬤沉思片刻,壓低聲音說:“世子妃,老奴聽說,過幾日世子爺要去城外的莊子上處理事務(wù),大概會離開幾天。這或許是個機會,您可以趁這段時間,想辦法逃出王府?!?/p>
我心中一動,這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但很快又擔(dān)憂起來,“可是,我若逃走,萬一被抓回來,恐怕下場會更慘。而且,我離開后又能去哪里呢?”
老嬤嬤拍了拍我的手,“世子妃,您若能逃出去,先去投奔您的娘家。至于被抓回來……世子妃難道還想繼續(xù)留在這受苦嗎?”
老嬤嬤的話如同一盞微弱的燈,在這黑暗的世界里給我?guī)砹艘唤z希望。
我緊緊握著她的手,“嬤嬤,謝謝您,我會考慮的?!?/p>
老嬤嬤走后,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逃走,意味著未知的風(fēng)險,但繼續(xù)留在王府,等待我的只有無盡的折磨。
天漸漸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我終于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抓住這個機會,逃離這地獄般的王府。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暗中卻開始為逃離王府做準(zhǔn)備。
終于,到了蕭景琰要去城外莊子的日子。
清晨,我透過窗戶看著他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王府,心中既緊張又激動。
機會終于來了,成敗在此一舉。
按照與老嬤嬤事先商量好的計劃,我換上了一身下人的衣服,將細(xì)軟藏在包袱里,小心翼翼地朝著王府側(cè)門走去。
一路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走一步都擔(dān)心會被發(fā)現(xiàn)。
好在,老嬤嬤提前打點好了側(cè)門的守衛(wèi),當(dāng)我走近時,守衛(wèi)只是隨意地看了我一眼,便放我出去了。
踏出王府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氣,仿佛重獲新生。
然而,我知道危險并未解除,一旦王府發(fā)現(xiàn)我逃走,必定會派人追捕。
我不敢停歇,快步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此時的街道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行人,我混在人群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顯眼。
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背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我。
好不容易來到城門口,卻看到城衛(wèi)正在仔細(xì)盤查過往的行人。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難道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逃走了,所以加強了城門的守衛(wèi)?我強裝鎮(zhèn)定,隨著人流慢慢靠近城門。
輪到我時,一個城衛(wèi)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問道:“你這是要出城去做什么?”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回官爺?shù)脑挘壹抑心赣H病重,我要出城去請郎中?!闭f著,我還裝作焦急地抹了抹眼淚。
城衛(wèi)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懷疑,“你一個小姑娘,為何不派家中男子出來請郎中?”
我心中一緊,連忙說道:“官爺有所不知,家中父兄都外出做工了,實在無人可派,還望官爺行行好,讓我出城吧。”
就在我以為城衛(wèi)不會放行的時候,他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我心中大喜,連忙道謝,匆匆出城。
出了城,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朝著娘家的方向一路小跑。
跑了一段路后,我回頭望去,只見城門越來越遠(yuǎn),心中的大石才稍稍落下。
然而,沒等我高興多久,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我心中暗叫不好,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隊人馬正朝著我追來。
那熟悉的王府旗幟,讓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磥?,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在這空曠的道路上,我無處可藏,只能拼命地跑。
可兩條腿又怎么跑得過馬蹄,很快,他們就追了上來。
為首的侍衛(wèi)翻身下馬,一臉冷漠地說道:“世子妃,請跟我們回去吧?!?/p>
我絕望地看著他們,“我不回去,你們放過我吧?!?/p>
侍衛(wèi)卻不為所動,“世子妃,您這是讓我們?yōu)殡y。世子爺有令,務(wù)必將您帶回王府。”
說罷,他們便上前,不顧我的掙扎,將我強行帶上馬,朝著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我淚流滿面,滿心的不甘。
本以為就要逃離這痛苦的牢籠,卻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回到王府,我直接被押解到了那間曾經(jīng)囚禁過我的房間。
這一次,他們似乎怕我再逃走,將我死死地綁在床上,四肢都被繩索束縛得緊緊的,絲毫動彈不得。
蕭景琰回來后,徑直走進房間,看著被綁在床上的我,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帶著無盡的憤怒與狠厲。
“你居然敢逃跑,看來之前對你還是太仁慈了?!彼淅涞卣f道,聲音仿佛從冰窖中傳來。
我虛弱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蕭景琰,你這樣囚禁我、折磨我,到底有什么意義?放我走吧,我求求你……”
他一步一步走近床邊,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猙獰,“放你走?休想,你是我的妻!放你走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是我王府的人,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逆不道?”我慘笑一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在這王府受盡折磨,你母親的刁難,江若綰的羞辱,你對我的冷漠與誤解,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到底是誰大逆不道?”
蕭景琰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迫使我直視他,眼中燃燒著怒火,“你還敢狡辯!若不是你心胸狹隘,與若綰處處作對,何至于此?你這是咎由自?。 ?/p>
“我心胸狹隘?”我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仍倔強地說道,“從江若綰回來,她就想盡辦法陷害我,污蔑我,你卻始終偏袒她。我一次次忍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傷害。蕭景琰,你才是那個是非不分的人!”
他狠狠地將我的頭甩開,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不管怎樣,你逃跑就是錯!你讓安遠(yuǎn)王府的顏面掃地,讓我成為眾人的笑柄。我不會輕易放過你?!?/p>
“顏面?笑柄?”我絕望地閉上雙眼。
“在你心里,永遠(yuǎn)只有這些。那我呢?我的感受、我的痛苦,你何時在意過?”
“我也只是想要你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而已,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誰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蕭景琰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我,“從你嫁給本世子的那一刻起,你的感受就不再重要。你只需盡好你世子妃的本分,乖乖待在王府?!?/p>
“本分?”我睜開眼睛,眼中滿是嘲諷。
“被你們一家人欺負(fù),忍受你們的羞辱,這就是我的本分?蕭景琰,你真的讓我感到惡心?!?/p>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否則,你會為你的言行付出更慘痛的代價?!?/p>
從那之后,我便陷入了無盡的噩夢之中。
白天,蕭景琰會時不時地來到房間,對我進行辱罵,將所有的憤怒都發(fā)泄在我身上。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你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別再做那些無謂的掙扎!你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就該好好受著!”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我的心里。
到了夜晚,他更是變本加厲。
他會坐在床邊,用一種近乎折磨的方式與我交談。
“不就是失去了一個孩子嗎?本世子再給你一個就是了,至于要逃跑嗎?嗯……”
不斷地提起我在王府所遭受的種種屈辱,像是故意要讓我重新經(jīng)歷那些痛苦的時刻。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狼狽的樣子,還想離開?你能去哪里?誰會收留你這個被王府拋棄的女人?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廢物,在這安遠(yuǎn)王府,你就得聽本世子的!”
有時候,他會抓著我的頭發(fā),強迫我看著他那充滿恨意的眼睛。
“你不是想走嗎?怎么不說話了?繼續(xù)跑??!看看這次還有誰能救你。你逃不掉的,乖乖認(rèn)命吧!”
我被他折磨得心力交瘁,身體上的束縛加上精神上的摧殘,讓我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徘徊。
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禁中,夜晚成了我最恐懼的時刻。
每當(dāng)夜幕降臨,蕭景琰就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魔,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的床邊。
“我看你挺享受的不是嗎?可你為什么要逃跑呢?是我滿足不了你,你要拋棄我去找別人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冰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語氣中滿是譏諷與不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蕭景琰,你個瘋子!”我憤怒地瞪著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燃燒,“我逃跑是因為你和你的家人把我逼得走投無路,你對我的折磨,根本就不是愛!你怎么能如此殘忍,對曾經(jīng)相愛的人下此毒手?”
“哼,相愛?”他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少拿那些陳詞濫調(diào)來說事。從你嫁給我,就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們女人都一樣下賤……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心里指不定打著什么算盤。你以為離開了安遠(yuǎn)王府,你就能找到更好的?別做夢了,你這種女人,到哪里都只會被人唾棄?!?/p>
“我下賤?”我悲戚地大笑,笑聲中滿是絕望與嘲諷,“到底是誰下賤?是你,是你們一家人!我真心相待,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折磨。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遭受這般對待?”
有時候,他會故意在飯菜里加藥。
當(dāng)我吃下飯菜,藥效發(fā)作,眼神變得迷離時,他就開始瘋狂地嘲諷我。
“瞧瞧你現(xiàn)在這副浪蕩的模樣,真是讓人作嘔,可又讓人忍不住想繼續(xù)欺負(fù)你。你不是挺有骨氣的嗎?怎么現(xiàn)在像條搖尾乞憐的狗?”
“蕭景琰……你……”我想反駁,卻感覺渾身無力,意識也逐漸模糊,只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然后,他便靠近繼續(xù)粗魯?shù)爻断挛业囊挛?,“我就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一副離不開我的樣子……”
他的笑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回蕩,猶如鬼魅的詛咒,每一聲都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不……不要……”我虛弱地掙扎著,可這反抗在他面前如同螳臂當(dāng)車。
“我們繼續(xù)……我會好好愛你的……”他嘴里說著這樣的話,可那雙手卻毫不留情,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把我摧毀。
“愛?你這是變態(tài)!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
他卻充耳不聞,繼續(xù)著他的暴行,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瘋狂。
我在痛苦中掙扎,心中的絕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將我徹底淹沒。
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羞辱讓我?guī)缀跏チ艘庾R,我無數(shù)次祈求上蒼,希望能給我一個解脫的機會。
在這樣的折磨下,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可蕭景琰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像是著了魔一般,沉浸在這種折磨我的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