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讓我回國商量他年輕時給我定下的娃娃親婚事。
據說我那未婚妻即將被京市文物局委以重任。
正好局長也三番五次向我發(fā)出了特級邀約,我便欣然啟程。
途中,我的專車被一輛悍馬撞上,車內的重要文物因此受損。
我剛下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對方就將一沓鈔票狠狠砸向我。
“長沒長眼?這些夠你修車了,拿上趕緊滾!”
我強忍憤怒,指著手上破損的盒子,“這里面的東西可不是你能賠得起的!”
對方摘下墨鏡抱著手,輕蔑地上下打量我。
“就你這個窮酸鬼帶的東西能是什么我賠不起的?”
說著還將我手里的盒子一腳踢飛。
我瞠目欲裂,抓著對方手腕要報警。
那男人卻說:“我可是京市首富秦知遙的秘書,別說你那個爛盒子,就是整個京市我們秦總也賠得起!”
我一怔,轉而撥打了未婚妻的電話。
“你的秘書說要把整個京市賠給我,這事你知道嗎?”
……
我攥緊手機,努力壓制心頭怒火,等待著電話那頭的回應。
若不是外公千叮嚀萬囑咐,讓我這次回京市凡事低調,莫要惹是生非。
眼前這個男人,此刻恐怕已經無法站著說話了。
這些年不僅在海外戰(zhàn)亂地區(qū),還有國內深山古墓里修復國寶。
我見過的亡命之徒比他見過的名牌還多,但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實屬罕見。
片刻后,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聲音。
“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而倨傲的女聲。
“我是蘇遠?!蔽覊阂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響起一聲極輕的嗤笑,充滿了不屑與煩躁。
“哦,你就是那個和我訂了娃娃親的窮小子?”
“你在胡說些什么,把京市賠給你?”
“趙明是我的人,他做事有分寸?!?/p>
“我沒空聽你瞎扯,有病就趕緊去治!”
說完,不等我再開口,電話被她干脆利落地掛斷了。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我當場愣住。
這就是我外公口中德才兼?zhèn)涞奈椿槠蓿?/p>
看到眼前這一幕,那個叫趙明的男秘書臉上簡直樂開了花,他那張抹了發(fā)膠的頭因為夸張的笑容而顯得有些油膩。
“呵,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來是打電話給秦總告狀啊?”
“聽到了嗎?秦總讓你趕緊滾!你這種想攀高枝的鄉(xiāng)巴佬,我們秦總見得多了,連跟你多說一句話都嫌浪費時間!”
他見我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戶外沖鋒衣,腳上是沾著泥土的登山鞋,更加篤定我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窮親戚,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飾。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我體內壓抑的怒火蹭蹭往上漲,“明明是你全責,你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說著,我指向那個被他一腳踢飛的銀色金屬盒:“還有這個盒子,你知道里面裝的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明打斷,“那又怎樣?我管你里面裝的是什么!”
他指著我的鼻子叫道,“我告訴你,我老板是秦知遙!秦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在京市,秦家的名頭比天大!”
“你今天惹了我,就是惹了秦家!別說你那個破盒子,就算把你這條命賠進去都不夠!”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
我捏緊拳頭,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強迫自己冷靜。
趙明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怕了,氣焰更加囂張,“怎么?怕了?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你不光要賠我精神損失費,還要跪下給我磕頭道歉!”
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連周圍的圍觀群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礙于那輛悍馬的氣勢,也只是小聲議論,沒人敢出頭。
就在趙明還想繼續(xù)撒潑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穩(wěn)穩(wěn)停下,車上一個身著高定西裝套裙,面容冷艷的女人走了下來。
正是剛剛在電話里對我極盡羞辱的秦知遙。
趙明一見她,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臉委屈地跑了過去,指著我控訴道:
“秦總,您可算來了!這家伙想敲詐勒索!”
秦知遙沒有問任何前因后果,只是皺了皺眉,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對我吐出三個字。
“說個數(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