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鬧劇自然也傳到向驍勇耳朵里。
女人為男人爭風吃醋,那是男人的榮耀。
不過向驍勇似乎也怕姜姒腹中孩子出事,也過來看情況。
姜姒委屈地靠著向驍勇,似乎是害怕被罰。
小聲辯解道:“寨主,奴婢不是故意的,誰知道綠柳氣性這么大,才說了她幾句,她就氣暈了?!?/p>
打沒打架向驍勇心里有數(shù),并未生氣。
孫大夫號著脈。
確定后狂喜。
小跑出來報喜,跪在向驍勇腳下:“恭喜寨主,綠柳姑娘有喜了?!?/p>
這下子,向驍勇狂喜,一個女人懷孕有可能有鬼,兩個女人懷孕證明什么,證明他也是行的。
特別是綠柳,她所有活動都在李嬤嬤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碰見外男。
向驍勇臉上的笑意不止。
姜姒卻突然開始掉淚。
“你哭什么,放心,你肚里的孩子在本寨主眼中一樣重要,不會厚此薄彼的?!?/p>
姜姒帶著哭腔道:“寨主,你騙人,奴婢懷孕的時候您繃著臉,看誰都不爽,綠柳姐姐懷孕,您才笑,您若是不想讓奴婢懷您早前就該灌奴婢一碗紅花,一了百了,何故讓孩子和奴婢一塊受委屈。”
向驍勇也知道此前誤會姜姒,看她委屈,連忙哄人,又是送首飾又是承諾的,才把姜姒哄好。
向驍勇確實很看重這兩個孩子,把知道兩人不和,把兩人的住處安排在一南一北,不讓兩人見面,就怕再來一次今日被氣暈的情況。
姜姒移了住處,住到更為豪華的地方,連下人的稱呼都變了,各個都尊稱為紅姨娘,而綠柳也榮升柳姨娘。
向驍勇安排好后院兩個女人,也帶著新選出來的意彤出了門。
意彤以為下一個高升的人就是自己,興沖沖地跟著寨主出門。
殊不知那是帶她走向深淵的路。
將向驍勇送走,姜姒便開始無所事事,演了兩天的戲,演累了,回到新得的拓跋床安寢。
新床就是舒服,剛躺上去沒一會兒便進入夢鄉(xiāng)。
睡夢中,她卻還是身體發(fā)熱,睡夢中聞到熟悉的體香,有蕭卓在身旁的感覺。
姜姒還以為是自己在做春夢。
迷迷糊糊醒來。
感覺有人在四處亂動,剛想一巴掌甩過去,小手就被人給抓住了。
姜姒有些腦火了,另一只手想要把人推開,那人紋絲不動。
姜姒真的腦了,低吼道:“蕭卓,你趕緊給我起來?!?/p>
蕭卓抬眸輕笑,伸手捏了捏姜姒氣鼓鼓的小臉蛋。
“別生氣,今晚很不一樣,值得我們謹記?!?/p>
姜姒覺得今夜的蕭卓格外不一樣,那樣子似待她如珠似寶,似乎想要用熱情燃燒著她抵觸的情緒。
大半時辰過后,蕭卓躺在一旁,一只手墊在姜姒的頭下,眼神清明。
姜姒動了動,她想要離蕭卓遠一些。
姜姒嘟囔著。
蕭卓卻不以為意。
姜姒抗議。
蕭卓不為所動,靠著大力氣將姜姒制服。
“你怎么了?”
蕭卓一連串反常的舉動,姜姒還有什么不明白。
“突然想要個孩子了?!?/p>
蕭卓是看著姜姒的眼睛說的。
姜姒在他眼中看到了認真。
然而,她并不高興,她不想生孩子,更不想生蕭卓的孩子。
蕭卓這一生,要么問鼎寶座,要么在抗爭中消亡。
他這一生注定不平凡。
當蕭卓的女人或孩子,不會有安生日子過。
“你這一無所有就敢跟我要孩子?!?/p>
其實姜姒早就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不會有孩子,但還是會想著去質(zhì)疑和嘲諷一下蕭卓。
至少在她的心里,蕭卓還不配讓她生孩子。
姜姒想,她孩子的父親可以是各種樣子,但絕對不會是蕭卓這種。
蕭卓看到了姜姒眼中的不屑與嘲諷,但他不惱。
因為姜姒說的是事實。
“你和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我有機會坐上九五至尊之位,我一定會讓他成為下一代帝王?!?/p>
蕭卓的口吻很認真,也很天真。
姜姒懶得和他這種腦子有病的人多說。
這大半夜就開始做白日夢。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說的話,這女人要是信了,不是缺心眼就是腦子有坑。
姜姒沒吭聲,眼中的不屑已經(jīng)暴露她的真實想法。
蕭卓行動力很強,有想法就努力行動。
讓姜姒深刻感受到他的行動力。
等到室內(nèi)一切都平靜下來,室外卻不平靜了。
一場廝殺在凌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蕭卓并未到場指揮,躺在內(nèi)室的床上緊緊攬著姜姒的腰。
林悅聽到動靜慌得不行,沖進內(nèi)室,隔著床簾焦急。
“你去外面候著?!?/p>
林悅不明所以,但蕭卓的聲音實在是太過鎮(zhèn)定,讓她不自覺地信服。
她坐在軟榻上,聽著屋外的動靜。
兵戎交接,慘叫聲不絕于耳。
終于在天剛破曉的時候恢復(fù)了寂靜。
林悅想要出去看看,剛打開門,就被門外的李晉中攔了下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她想要嘔吐。
“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就不要出去?!?/p>
林悅聽勸,轉(zhuǎn)身又回了房間,關(guān)起門。
蕭卓穿戴整齊從室內(nèi)出來。
林悅看見他并不給好臉。
在她眼里,蕭卓就是一個欺負她姐姐的流氓。
蕭卓不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吩咐道:“她昨日累了,你別去吵她,讓她睡到自然醒。等她醒了,讓她來主室議事?!?/p>
黑風寨一夜換主,巨大的牌匾已經(jīng)千瘡百孔。
一大批奴隸被拉到室外的空地上,成千上萬抱頭蹲著,大家都瑟縮著,就怕這新主子不高興一刀砍掉他們的頭顱。
就跟寨主一樣。
此時,向驍勇的頭顱就掛在山寨門口。
“主子,已經(jīng)清理完畢,這些人怎么辦?”
蕭一指著黑壓壓一群人問道。
“有武力的留下訓練,沒有武力的,放回去種田?!?/p>
這些奴隸都是附近村子的人,一輩子老實巴交,卻被山匪強擄上山干雜役,實在是可憐。
當然,蕭卓也沒有那么好心,放回去確實是放,不過種田就是得幫他種。
他日后要起事,糧草必不可少,他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