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的主意還是打到林悅身上。
“老頭子,我們走吧!”林瑤實在心中難安,就怕村里人多勢眾,硬來。
林家一家三口連夜收拾行李。
姜姒無處可去只能跟著他們。
夜幕降臨,他們打算在深夜悄悄走村中外圍,繞出村里。
要問為什么不從山里走,山中地勢險峻,野獸眾多,在夜晚,就算是最厲害的獵人也不敢隨便進(jìn)入深山。
何況他們拖家?guī)Э凇?/p>
剛到村外圍,只見村中火光突然亮起。
林峰還以為他們的出逃計劃被村里人知道了,四人在小路上狂奔。
姜姒沒有走過這樣的夜路,以前過的是嬌嬌小姐的生活,身體素質(zhì)根本跟不上。
現(xiàn)在都是林瑤和林悅母女倆拖著她走。
“殺,老的,小的全殺了,留下年輕的男女?!?/p>
村里頓時哀嚎聲四起。
并不是村里人發(fā)下他們的逃跑計劃,而是山匪進(jìn)村。
沒一會兒,烈火熊熊燃起,一排排的房屋倒塌。
哭喊聲起伏不止。
剛靠近村口,就發(fā)現(xiàn)村口已經(jīng)被重兵把守,想要逃出去,難了。
村口過去就是一片平整的土地,根本無處躲藏。
不得已,姜姒幾人又準(zhǔn)備退回山里。
可不湊巧,進(jìn)山的路也被堵上了。
林峰只能帶著自己的妻女和姜姒冒險從村邊的懸崖翻進(jìn)山。
那里有一條路,只不過山勢險峻,平日里不會有人走。
眼看山匪四處搜尋。
姜姒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望著險峻的山崖。
姜姒直搖頭。
她知道,她不能再拖他們一家三口的后腿了。
“你們走吧!這樣陡峭的山崖我爬不過去的?!?/p>
“別呀!姜姒姐姐,我們拉著你,你能行的?!?/p>
林悅努力拉著姜姒。
姜姒把她的手拉開,正色道:“你們趕緊走,帶著我你們走不遠(yuǎn)的?!?/p>
林峰和林瑤沒說話,沉默已經(jīng)代表了一切。
他們說不出丟下姜姒的話,但他們也知道,帶上姜姒,他們家里一家三口都逃不掉。
林悅快哭了。
姜姒也知道感恩,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不能害他們。
“你們趕緊走,我坐在這里,如果有幸,我撿回一條命,如果不幸,那是我們的命,不關(guān)你們的事情?!?/p>
林峰一家三口最終還是走了。
姜姒躲在山溝處,用積雪覆蓋住自己,拼一拼,萬一碰上眼瞎的山匪呢!
眼看林峰一家就要爬上山崖,而山匪也逐漸向這邊靠近。
姜姒盡量調(diào)整呼吸,使自己的呼吸聲減到最低。
突然,山崖上一聲驚呼,石頭落地發(fā)出了聲響。
好多山匪拿著火把向這邊靠攏。
山崖上的林悅踩上松動的石頭差點摔死,好在林峰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雖沒摔下去,但也驚動了山匪。
他們還差一點,但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姜姒此時突然從積雪里跑出,發(fā)出害怕的尖叫。
一群山匪的視線立馬被吸引過來。
看到是個逃跑的美嬌娘,山匪們興奮不已,一群人開始一場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姜姒沒奢望自己能跑多遠(yuǎn),只希望能拖點時間,讓他們翻上山崖。
姜姒被抓了。
被人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走了。
林悅躲在山崖上,靠在母親懷里,眼淚直流。
嘴巴被林瑤死死捂住。
黑風(fēng)寨燈火通明。
一群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坐在最上首的寨主拿著酒壇子灌酒。
寨主身邊的狗腿子痦子滿臉諂媚,將今日的戰(zhàn)利品送到寨主向驍勇面前。
“寨主,這是今天抓到的最美的姑娘,您先挑挑?!?/p>
向驍勇放下酒壇,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們幾乎都瑟縮著,渾身害怕得打顫。
只有一人,跪得筆直,眼中滿是鎮(zhèn)定。
就是這樣特立獨行的樣子勾起了向驍勇的興趣。
“你不怕我?!?/p>
“怕?!?/p>
“那你怎么不哭,也不瑟縮起來。”
“我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從被抄家的那天起,什么苦都吃過了,除了這條賤命,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抄家?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向驍勇看眼前女子確實與村里抓來的不一樣,身上有不一樣的氣質(zhì),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是那些村姑不能比的。
姜姒搖搖頭。
“我不是小姐,我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小桃紅。”
向驍勇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此生能睡一把千金小姐呢!
不過看姜姒身上的氣質(zhì),他就想到民間流傳的話,叫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千金。
這有錢人家的一等丫鬟確實培養(yǎng)得不錯,比鎮(zhèn)上財主家的小姐都要像小姐。
向驍勇朝姜姒招招手:“你過來?!?/p>
姜姒緩慢地站起身,如平日里丫鬟伺候她那樣,扭著腰肢走過去,跪伏在向驍勇腳邊,給他倒酒。
美酒美人,賞心悅目。
向驍勇見慣了附近的村姑,如今突然來了個盛京來到小娘子,新奇得很。
看眼前低眉順眼的美人甚是滿意。
痦子最是會察言觀色,見寨主滿意,心里松了口氣。
“寨主,咱們要不再挑一挑?”
向驍勇抬眸迅速掃過跪著的姑娘。
珠玉在前,這些就顯得沒那么亮眼了。
他擺擺手,表示自己不要了。
“這個就很好,以后就按照這樣的給我找?!?/p>
“是,寨主,以后屬下一定多多招攬美人來伺候您,保證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痦子笑得一臉諂媚,好話不停地從他那滿口的黃牙中蹦出來。
姜姒則在一旁扮演著柔弱的小嬌娘。
姜姒年紀(jì)不大卻也算得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寨主,能否讓奴婢凈一下身。”
向驍勇,不悅道:“哪里來這么多規(guī)矩,你是不是想跑?”
向驍勇捏著姜姒的下巴,稍稍一用力,脖頸處便出現(xiàn)紅痕。
“不是,是我今日出了汗,怕熏到寨主。我不會跑的,我是被流放的奴,無處可去,能遇到寨主已經(jīng)是萬幸,望寨主憐惜。”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注視著向驍勇。
向來活得粗糙的人哪里頂?shù)米∶廊寺錅I,嬌滴滴的聲音,從嫣紅的薄唇里蹦出,一個字一個字都在心窩里跳動。
“麻煩?!?/p>
向驍勇嘴上說著麻煩,行走的方向卻改了,直奔房間后方的浴室。
這一晚向驍勇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