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寧騰冷笑,“和議是父皇一力促成,利國利民的良策!”
“眼看馬上就要成了,你卻做出此等事來!”
“你這是視大夏利益于不顧!視父皇旨意于不顧!”
寧玄挺胸抬頭,“放屁!”
“割地賠款,那才是視大夏利益于不顧!”
“錢,是拿來造福百姓的,不是拿來賠款的!”
“地,是拿來種糧食的,不是拿來喂養(yǎng)北方那群餓狼的!”
他肅穆道,“五弟,三哥教你一個道理!”
“大夏之地有限,北蒼之欲無厭。以地事蒼,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對付北蒼的不斷劫掠,必須出重拳。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這一席話,讓御書房內(nèi)眾人都神色一震。
好一個以地事蒼猶抱薪救火!
好一個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當(dāng)真鞭辟入里!
以前沒聽說過太子還有這樣的才學(xué)啊!
夏皇驚了。
這還是那個窩囊廢兒子嗎。
寧騰聞言冷笑,心中甚至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
朝中重臣絕大多數(shù)都是主和派,他們的父皇更是最大的主和派。
太尉姜世忠三度求戰(zhàn),反而被父皇罰俸三年,現(xiàn)在都閉口不語了。
你在這種地方揚(yáng)言要主戰(zhàn),真是蠢到家了!
他毫不猶豫道,“父皇,太子口中盡是粗鄙之言,殿前失儀,理當(dāng)嚴(yán)懲!”
寧玄攥緊拳頭,上前一步,“五弟力主議和,還這么急著讓我閉嘴,是貪圖安逸?還是有通敵之嫌?。 ?/p>
“你信口雌黃!滿嘴誣陷!”寧騰好似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下意識后退,連忙道,“父皇,冤枉啊,我怎么可能通敵!”
夏皇露出一副惱火之色,罵道,“你這逆子,休要胡言亂語,朕的兒子怎么可能通敵?!?/p>
言罷,似乎更加惱怒,站起身來回踱步。
而后指著寧玄鼻子罵道,“被你這么一攪和,和議必然破裂,看來是不得不打了。”
寧玄躬身,斬釘截鐵道,“父皇,兒臣寧可這太子之位不要,也不愿父皇低聲下氣求和?!?/p>
“兒臣愿往邊關(guān)殺敵!請父皇恩準(zhǔn)!”
夏皇依舊面無表情,但心里對寧玄甚是欣慰。
自己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的這個孩子,如今卻是第一個跳出來主戰(zhàn)的皇子!
寧騰眼珠一轉(zhuǎn),立刻道。
“父皇,北蒼國師烏維如今還在京城,他深得大單于信任,還不知曉北蒼小王子之死。”
“兒臣以為烏維國師對此事的看法意義重大。”
“只要和議可以繼續(xù),如何嚴(yán)懲太子都不為過?!?/p>
“畢竟和議之策乃是父皇金口玉言親自定下。”
夏皇沉默片刻,才道,“老五此言有理,那就明日朝議讓烏維上殿。”
“讓六品以上官員全部參加朝議。”
“對了,諸皇子屆時也都參加朝議?!?/p>
“今日便散了吧。”
說到這里,夏皇忽然道,“太子額頭上還在淌血,傳太醫(yī)?!?/p>
他頓了頓,又道,“讓溫太醫(yī)來?!?/p>
老太監(jiān)躬身,“是?!?/p>
寧騰與秦如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皺眉。
溫太醫(yī)是太醫(yī)院之首,平日里只給皇帝、皇太后診病。
夏皇今日對太子竟這般在意。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