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第五年,秦斯遠大張旗鼓的迎娶了當年拋棄自己的金絲雀。他在我面前指天發(fā)誓,
說自己只是拿她給我和女兒當擋箭牌。以防仇家惡意中傷我們。我點頭說好。
秦斯遠如釋重負的把我摟進懷里:“等我管理好手上的產(chǎn)業(yè),一定立刻公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絕不叫你和女兒再受委屈?!薄爸劣谀侵唤鸾z雀你也大可放心,當年她棄我于不顧,
如今我絕不會對她心慈手軟?!狈判?倘若不是那張滿月禮的請柬,我就真的信了?;槎Y外,
我看著兩人并肩而行,宛若一對璧人的模樣時。辦好了出國的簽證。
1.帶著女兒改名回來時,秦斯遠正在請柬上一張張的簽名。他的書法很好,
墨寶在市面上一張難求,就連女兒考第一的卷子都得不到他的簽字。現(xiàn)在卻像不要錢似的,
一張接著一張簽在請柬上。女兒捧起一張請柬,還沒說什么,就被秦斯遠一巴掌拍在手上。
小小的孩子一瞬間眼中蓄滿了淚。秦斯遠卻跟沒看見似的,
皺著眉訓斥:“爸爸平時怎么教你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手,不然會把細菌傳給別人的。
”別人?別人是誰?請柬上的“程鳶”二字深深刺痛了我的雙眼。是他那只面上厭惡,
卻給女兒起名“秦念鳶”的金絲雀?還是那金絲雀生下的千嬌萬貴的孩子?我把女兒哄回房,
再出來的時候,秦斯遠依舊冷著臉不斷地指責:“都是你把她慣壞了,這點教導都忍不了。
以后出了社會,我看她怎么辦?!鼻厮惯h是一個嚴肅的父親,女兒打小看見他就直發(fā)怵。
我一直以為他就是這么個性格,還不斷安慰自己嚴父慈母也算是一對教育孩子的好配置。
直到今天,我看見他寫請柬時眼中濃濃的慈愛,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八裢聿辉S吃飯。
”秦斯遠一錘定音,然后又支使我:“你去把主臥騰出來?!薄叭缓笤偃ヅ稽c生腌,
食材我已經(jīng)買好了。”我站著沒動。他終于舍得把目光從請柬上撕下來,撩起眼皮看我一眼。
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你之前不是答應(yīng)的好好的嗎?現(xiàn)在又要反悔了?
”“一家之主”面前,我哪里有反悔的資格。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冷淡。秦斯遠注意到了,
輕輕的“嘖”了一聲:“程鳶孤身一人很多年,哪里來的孩子?這滿月禮是給她的貓辦的,
畢竟只有我這里足夠聲勢浩大,才能保障你們母女倆的安全?!闭f的簡直比唱的都好聽。
正打算回房,忽然看見了秦斯遠的手機屏幕。上面是一個面容模糊的,
從監(jiān)控上截下來的女人??吹剿哪且豢蹋业拇竽X一陣轟鳴。隱婚五年,
雖然秦斯遠沒有給我名分,卻給足了我安全感。下班準時回家,從不參加應(yīng)酬,
拒絕身邊所有狂蜂浪蝶。唯有一次。秦斯遠出差,我發(fā)燒睡得迷迷糊糊,
半夜下床給自己倒水喝。卻發(fā)現(xiàn)秦斯遠在客房里,咬著牙,
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說絕不會原諒她。一邊又流著淚和她做恨。原打算上前仔細看看,
誰料竟然暈了過去。再醒來我躺在病房里,秦斯遠坐在床邊熬的雙眼通紅。
他說他今早一回來就看見我倒在地上。我心中仍有疑慮,四處探問。
可秦斯遠的助理和合作伙伴都能證明,那個晚上他在談生意。原以為是自己病糊涂了,
做了個噩夢就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F(xiàn)在看來,那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他們早在那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勾搭在一起了。
2.“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秦斯遠重重推了我一把。腰撞在餐桌的尖角,
坐在地上一瞬間說不出話。“沈溪,你以前可是體操隊的,平衡感一流,
現(xiàn)在在這碰什么瓷?”我的心口一窒,腿上的傷口仍隱隱作痛。他只記得我是體操隊的,
卻忘記當年為了幫他擋下那根從高空落下的鋼筋。我的大腿被貫穿,
這輩子再也無法重回隊伍。“秦斯遠,你有沒有心?”眼淚奪眶而出的時候,
女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里跑出來??薜男∧樛t,幾乎喘不過氣來:“爸爸媽媽不要吵架,
都是思思的錯……”我心疼的把女兒摟進懷里,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能在孩子面前吵架。
秦斯遠卻事不關(guān)己一般站在一邊。唯獨在聽見名字之后眉眼才有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