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券’換兌時有賬面盈余，但此盈數(shù)在次年賬上消失，既無回補(bǔ)、亦無分發(fā)，查無實據(jù)。

”“此為券斷。”柳冉靜靜聽著，手指敲了敲桌面?！罢漳阒猓耸率怯腥斯室鈩h改？

”蘇硯不答，抬頭反問：“主簿以為，此賬若真，是否合理？”柳冉盯著他，半晌，

忽而一笑。“你不是庶出之人?！薄按说妊赞o，不像小戶出身。”蘇硯神色微動，

回道：“柳主簿過獎，家中雖寒，卻也讀書數(shù)載。臨淄文士多研《九略》《律策》，

我也學(xué)過些皮毛?！绷絽s忽而冷笑：“但你更像洛人?！碧K硯眸光微動。柳冉不再追問，

只低頭道：“你既有此能，我便不藏你。此事非只是‘賬目疑點’，而是牽涉汝陰郡吏貪墨。

”“郡守李封此次巡回，實為奉魏相密令，要查此貪案根腳?！薄岸窬€索斷于江陽，

郡守急歸，是為拔此釘?！彼а弁K硯：“你是棄子，命輕如草。

但若你能查清此案、還原賬本——郡守保你名錄登籍?！薄澳憧山樱俊碧K硯沉默片刻，

緩緩點頭?！叭魹樽o(hù)命，我愿接；若為護(hù)我日后，我更該接?！绷铰冻鰸M意神情，

喚來吏員，將三年前郡署主倉封賬交予蘇硯，并留下一道腰牌，可入文庫查舊案。

吏員離去后，柳冉忽而低聲問：“你可知，此案為何始終查不下去？”蘇硯搖頭。

柳冉望向窗外，輕聲道：“因為汝陰當(dāng)年署中主辦，姓章，名澤。章澤，乃魏相之外甥。

”蘇硯猛地一驚。這就解釋了，一切為何“壓案不發(fā)”“封存不動”。堂堂江陽郡守，

得魏相暗示也只能繞彎查案，而非直接發(fā)難。他，蘇硯，一個卑微的病質(zhì)子，

如今被卷進(jìn)這滔天大局——竟是身負(fù)一顆“引爆章澤”的棋子！一念至此，蘇硯長身起立，

行一禮：“此事，我接了?！薄暗堉鞑敬饝?yīng)我，若我查出真相，不但要留名于籍，

還要為我備一通回文?！绷教裘迹骸澳阋匚淖魃?？”蘇硯沉聲道：“若此局難解，

命不可保，亦當(dāng)留一信物，使他日有人得見此案，知我蘇硯曾居其間，曾破一局。

”“若能活，愿以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