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下床，看到貓眼里一片漆黑。當我把門打開，一個男子攙著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女人的手掌懸停半空，剛才拍門的顯然就是她。女人25歲上下，紅色唇膏襯得肌膚雪白。

她身穿素色襯衫，手臂掛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男子則一身黑裝，

儼然與樓道間的黑暗融為一體。女人月牙般的雙眼泛出笑意。"我忘帶鑰匙了。

"她瞥向男子，"你回去吧。"女人說完掙脫對方朝我撲來。"怎么回事？"我問，

聲音聽上去不像是自己的。我看向黝黑男子，他雙眼里的驚訝不下于我。"扶我進去。

"女人語聲含糊不清，酒氣混著香水味，胸口的熱度透過襯衫燙在我皮膚上。

黑衣男人后退半步，喉結滾動："那……我先走了。"對方說完后轉身下樓，

我下意識掩上房門。腳步聲剛消失，女人立刻從我臂彎溜出，眼神清醒得像從未醉過。

她透過門縫張望了3秒，拍了拍胸脯。"剛才謝了。我住你樓上502，

下樓時我們碰過幾次面。今晚我在外面應酬，這個男人是我的一個客戶，

非要送我回來——沒吵到你吧？""沒關系。"我說。"我叫林夏。"她伸出手，"你呢？

""陳默。"我輕輕握住她的手，觸感冰涼而柔軟。"陳默，"她重復了一遍，

嘴角微微上揚，"名字很適合你。"說完她像一只兔子般竄了出去，

門外傳來高跟鞋蹬在樓道間的回響。我站在門口，聞著空氣中殘留的香水味，

突然意識到這是我搬到這棟公寓半年來，第一次與鄰居交談。3我走到窗邊，點燃一根香煙。

和你身邊某個在多年前音訊全無的熟人一樣，我也曾幻想自己能成為一名畫家或是作家。

若要追根溯源我可以告訴你小學時期班主任經常面對全班同學朗讀我的作文，

然后她肯定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給一個孩子造成如此深遠影響之類的弗洛伊德式心理分析，

但有時經過攤在書桌的一摞稿紙前我也會選擇加快腳步。在這個隱秘的屬于我的世界中，

我關窗簾、掐煙頭、沖熱水浴、原地倒立，

然而這些行為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