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照寒終于品嘗到我上輩子的冤屈和無助。
相識以來,每回他遇到困難都會來找我傾訴。
我用我學(xué)到的心理學(xué)知識為他分析因果對錯,教他怎么化解危機(jī)。
我?guī)退S系生意場上的人情世故,大著肚子代表他參加談判。
我沒有在這些事里賺過一分錢。
做這些只是因為我愛他。
但現(xiàn)在,這份愛早已經(jīng)消失了。
“我不知道?!?/p>
我冷淡地回答。
薛照寒渾身一顫,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絕望。
有家長質(zhì)問他。
“張清北死的那天晚上你人在哪里?”
“我在……”
薛照寒正要回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想不起來了。
那天他獨自在酒吧喝醉了酒。
服務(wù)生打電話讓我去接。
我挺著孕肚把他抬到車后座,擔(dān)心就這樣回家婆婆會生他的氣。
于是我把車開到山頂,讓他吹風(fēng)醒酒。
當(dāng)時他酩酊大醉,在睡夢里喊我的名字。
“江素白……”
我以為他夢到我們相處時的濃情蜜意,偷笑著回頭想要細(xì)聽。
然而他的語氣里沒有甜蜜,只有嫌棄。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別以為我媽喜歡你就能在家里為所欲為……”
“你就是個破鞋,我才不要穿你這雙破鞋!”
那一刻,我感到既錯愕又荒謬。
薛照寒是我的初戀。
遇到他之前我一心專注于事業(yè),從沒談過戀愛。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那樣說我。
我緊張地壓低聲音問他。
“江素白為什么是破鞋?”
薛照寒臉上露出一個邪惡可憎的笑容,嘴里絮絮叨叨回答了什么。
他的聲音太小,讓我不得不將耳朵湊過去聽。
而后我便聽到了一個讓我仿佛墜入無間地獄的秘密。
天亮以后。
我把薛照寒接回家,沒有告訴他那晚發(fā)生了什么。
“該死,我不記得了!”
薛照寒再次看向我,焦急地問。
“老婆,那天我去了哪兒?”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算你哪門子老婆,不過是被你娶回家應(yīng)付家里人的擺設(shè),哪有資格過問你的行程?”
“你!”他既憤慨又心虛。
楊水蓮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你把我約到酒吧里,問我張清北是不是跟你長得很像,看著他有沒有愛屋及烏,懷念你當(dāng)年的青蔥歲月。”
“酒吧?”薛照寒終于有了印象。
“沒錯,那天我跟我媽吵了一架,在酒吧喝醉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楊水蓮滿眼驚懼。
“你問我張清北家住在哪里,我不想跟你胡攪蠻纏,說完就走了?!?/p>
薛照寒像是被一道劈中,渾身僵硬。
良久,他慢慢抬頭望向楊水蓮,整個人仿佛要一寸寸破碎,龜裂。
“你在冤枉我?”
“你不是不信我,是想把罪名栽贓到我身上?”
他終于意識到楊水蓮的真正意圖。
“我這些年幫你養(yǎng)昭昭,給你租郵輪,除了名分什么都給你了,你現(xiàn)在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