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沒生氣。
顧言深這樣失態(tài),恰恰說明他心態(tài)崩了。
但這還不夠。
我輕飄飄地問:“什么新方案?是那份被承宇哥讓人丟進碎紙機的方案嗎?”
陸景年立刻接話:“是吧,不太清楚。不過錦書說丟了,那肯定就是丟了。就算沒丟,回頭我也讓我哥給丟了?!?/p>
我和他對視一眼,笑得甜蜜。
顧言深徹底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寧錦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再耍這些陰險手段?你真是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完全把前世今生搞混了。
以為自己還是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顧總。
而我,還是那個家破人亡,任他欺凌的可憐蟲。
他怒吼著,揚起手就要朝我打來。
其實他根本打不到我,在他動手的瞬間,陸景年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一腳踹了過去。
但我還是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順勢向后倒去。
我身后就是會所鋪著厚地毯的樓梯,我直接滾了下去。
摔得不重,但額頭故意在最后一節(jié)臺階上磕了一下,鮮血立刻流了下來,糊了半張臉,看起來觸目驚心。
陸景年何等聰明,立刻先發(fā)制人,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會所:
“報警??!顧言深當(dāng)眾行兇,要殺人了!他要謀殺寧氏集團的繼承人!”
顧言深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陸景年像拎小雞一樣,從二樓的欄桿處,直接丟了下去。
我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
最后雖然沒將顧言深抓去坐牢。
但我父親宣布旗下所有產(chǎn)業(yè),永不與顧言深及其關(guān)聯(lián)公司合作。
沈瑜的父親也站出來,實名指證顧言深曾試圖用不正當(dāng)手段竊取星耀科技的機密。
最后,是陸承宇對著財經(jīng)媒體,淡淡地說了一句:“此人品行惡劣,已在行業(yè)黑名單。任何與他合作的資本,都不在陸氏合作商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p>
于是,整個資本圈,徹底封殺了顧言深。
他也成了科技圈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全行業(yè)聯(lián)合拉黑的“天才”,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我沒想到,顧言深還要見我。
我?guī)狭岁懢澳旰蛢蓚€保鏢,以防他狗急跳墻。
但他沒有那個膽量了。
他被陸景年從二樓丟下去,摔斷了一條腿。因為沒錢得到最好的治療,現(xiàn)在瘸了。
他就這樣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舊襯衫,袖口的位置甚至打了補丁。
他臉色憔悴,胡子拉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再沒有當(dāng)初半分的意氣風(fēng)發(fā)。
“錦書,”他開口,聲音沙啞,“是我識人不清,是我被蒙騙了。原來蘇晚她……她根本不懂商業(yè),她一直在騙我?!?/p>
朝夕相處,蘇晚的偽裝很容易就露出了破綻。
“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你用陸景年來刺激我,就證明你還在乎我?!?/p>
“錦書,”他用一種自以為深情的目光看著我,“你已經(jīng)毀了我的事業(yè),你的氣也該消了。”
“我答應(yīng)你,我會娶你,我心甘情愿地娶你。我會東山再起,我會讓你做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夫人,成為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對象?!?/p>
男人的自信,有時候真的讓我嘆為觀止。
我無語地看著他。
“那蘇晚呢?”我問。
見我終于有了回應(yīng),他大喜過望,立刻道:“她騙我在先,我不跟她計較,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看在她懷孕的份上,我給她一筆錢,讓她把孩子打掉,遠遠地離開。她本來就是你的助理,伺候慣了你,以后……”
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顧言深,前世你為了給蘇晚報仇,隱忍布局十年,我還當(dāng)你們的情意有多驚天動地,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為了榮華富貴,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舍棄?!?/p>
“哈哈,真是可笑!你當(dāng)我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嗎?”
“你一個瘸腿的窮光蛋,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放棄陸家的繼承人,而選擇你?”
他的臉色大變,青白交加。
我繼續(xù)用言語的刀子,一刀刀剜他的心。
“你不是說,你成功靠的不是寧家嗎?”
“現(xiàn)在你看到了?你就是個吃軟飯的!沒有寧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有寧家和陸家在,你永遠別想東山再起!你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