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同樣校服、但面色死灰、眼窩深陷如骷髏的少年，

被五花大綁地塞在柜子與墻壁的縫隙里，像一具被遺忘的垃圾。他的太陽穴上，

一個暗紅色的孔洞已經(jīng)結(jié)痂，但孔洞邊緣的皮膚還在不自覺地抽搐。

他的腳踝被一根細(xì)細(xì)的、仿佛由脊椎骨打磨而成的慘白鎖鏈拴住，鎖鏈的另一端，

牢牢地鎖在沉重的鐵皮柜腳上。這個如同活死人般的少年，正是周默的同班同學(xué)，

上周聲稱“回老家轉(zhuǎn)學(xué)”而消失的李明。此刻，他那雙渾濁無神的眼睛，

透過柜子與墻壁的縫隙，死死地盯著周默手中那封粉色的情書，

以及信紙上那個刺目的“D+”。他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只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微弱氣流。如果周默能讀懂唇語，

那分明是： “快…跑…她…下個…教具…是…你…”可惜，

周默的注意力全在“D+”帶來的喜悅上。他甚至覺得角落里傳來的微弱“嗬嗬”聲，

是老師養(yǎng)的什么小寵物，充滿了生活情趣。他珍重地將情書折好，塞回教案夾原來的位置，

又對著艾薇老師整潔的桌面虔誠地拜了拜，這才心滿意足、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教研室。

鐵皮柜后的李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渾濁的淚水，

混合著太陽穴孔洞滲出的粉紅色組織液，無聲地滑落。4 情人節(jié)情人節(jié)，

一個空氣中都飄著廉價巧克力甜膩味道的日子。對于周默來說，卻是決戰(zhàn)之日！

他懷里緊緊抱著一束在街角打折花店精心挑選（蔫了吧唧）的紅色玫瑰，像懷揣著炸藥包，

再次潛入了夜幕籠罩下死寂的校園。目標(biāo)：英語教研室！他要親手將玫瑰獻(xiàn)給他的女神，

并大聲宣讀他昨晚熬夜修改了語法錯誤（自認(rèn)為）的升級版情書！這一次，

教研室的窗戶透出明亮的光。周默心中一喜：老師在！他熟練地撬開窗戶（技術(shù)愈發(fā)嫻熟），

像只靈貓般翻了進(jìn)去。雙腳剛落地，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甜腥氣混合著刺鼻的福爾馬林味就撲面而來，嗆得他差點(diǎn)背過氣去。

緊接著，他看到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