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第二天，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郵寄到了蘇青的家中。
傍晚，她找到我跪在我門前，哭著求我不要離婚，說愿意把她的所有財產(chǎn)轉(zhuǎn)讓給我，用來彌補對我的虧欠。
我靠在門框上，看著她雙手高高舉起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書，內(nèi)心毫無波瀾。
“林瑞，這是蘇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轉(zhuǎn)讓書?！?/p>
她仰著臉看我，睫毛上掛著水珠，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從今天起，你是董事長?！?/p>
我沒接。
我的目光落在她腕間那只我送的銀鐲子上。
那是我們剛戀愛的時候我送她的。
那時候她還是個普通女大學(xué)生。
她視若珍寶，說會永遠帶著它。
因為是我送給她的第一個定情信物。
直到陸濤的出現(xiàn)，我就再也沒在她的手腕上見到過了。
為了顯示她的后悔，她今天居然再次戴上，可是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早已心無波瀾。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
我的聲音在雨聲里顯得格外平靜。
“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p>
蘇青猛地撲過來抓住我的褲腿，膝蓋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
“你到底要什么？！”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瀕臨破碎的尖銳。
“錢？權(quán)？我都給你！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回頭？”
我彎腰，指尖捏起她散落在肩頭的一縷濕發(fā)。
曾經(jīng)這頭長發(fā)是我掌心的柔云，如今卻仿佛沾著陸濤的香水味。
“蘇青?！?/p>
我湊近她耳邊，像說情話般輕柔。
“你把我爸塞進絞肉機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要什么？”
她渾身一震，猛地松開手。
股份轉(zhuǎn)讓書滑落在地，被雨水浸得字跡模糊。
“林瑞你好狠的心！”
她突然笑起來，笑聲在雨夜里顯得格外凄厲。
“你以為離了我，你能有什么好下場？”
她踉蹌著站起來，指尖狠狠指向我的鼻尖。
“我告訴你，這城里所有能讓你翻身的人脈，全在我手里！你要是敢離婚，我就讓你這輩子都爬不起來！”
樓道聲控?zé)敉蝗幌?，黑暗中我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p>
等燈光再次亮起時，她的表情突然猙獰而可怖。
沒錯，這才是我認識的她。
“你會后悔的?！?/p>
她轉(zhuǎn)身走進雨幕，高跟鞋踩在水泥地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等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的那天，我會讓你好好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p>
我靠在門上，聽著她的腳步聲消失在雨夜里。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律師發(fā)來的信息：
“陸濤涉嫌故意殺人罪證據(jù)鏈已完整，建議申請死刑立即執(zhí)行。”
我刪掉信息，走到供桌前點燃三支香。
“爸，她竟然說要讓我不得翻身，可笑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沖刷著這座城市的罪惡與不堪。
我拿起手機撥通號碼，聽筒里傳來律師恭敬的聲音：
“瑞哥，蘇氏集團海外洗錢的證據(jù)已經(jīng)整理完畢，隨時可以提交給經(jīng)偵?！?/p>
“很好?！?/p>
我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讓她慢慢玩，我有的是時間陪她耗。”
蘇青，你以為威脅能讓我退縮？
你早已經(jīng)把我對你的最后一絲憐憫消耗殆盡。